莉莉视角:
咕噜噜...咕噜噜...
如果是肚子饿的话,用这种拟声词也完全没有关系,但我现在听到的并不是某人或者是我自己肚子在抗议的声音。
而是急促的气泡由海底向上奔涌的声音...
身体很微妙...似乎是在不停地向下沉...
包裹我的,是冰凉而又温暖的海水。
并没有痛苦,但强烈的眩晕还是让我有些不适,眼皮轻颤,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然后,我便有些惊恐地发现了一颗朝着我面门急促砸来的排球。
“莉莉!危险!”
一个男性的声音,一个成熟而又温柔的男性声音,那是我父亲的声音。
嘭!
来不及给我想太多的时间,排球就和我的脸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,剧痛和大脑传来的嗡鸣让我下意识地后仰倒在草地上。
鼻子很痛,且我能感受到鼻腔里有温热的液体在流淌着。
好像流鼻血了...
看着湛蓝的天空,我的大脑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来神。
踏踏踏...
急促的脚步声...
“啊!天哪!莉莉你流血了!”
随着来者的迫近和对方那有些惊慌的声音,我也自总算是看清楚了来者的面貌,那是有着一头紫色中长发的中年人,对比其他同性别的男性而言,他的五官显得有些中性了,同时,作为一名男性而言,他的身材过于纤细了。
没错,是纤细,不是纤弱和纤瘦,他身体的比例看起来十分健康,并不瘦弱,而是给人一种纤细的美感,就像是一名女性一样。
没错了,这个人,就是我的父亲了,或许我也可以叫他母亲。
我有两个父亲,一个是亲生父亲,还有一个是亲生父亲,同时,我曾经还有一个亲生母亲。
我这话是不是听起来很奇怪?说实话,我自己说出来也觉得很奇怪。
不过,觉得怪也正常,因为我的亲生母亲就是我眼前的亲生父亲。
这过于奇怪的事实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其他人诉说,总而言之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在我5岁的时候和我眼前的这位亲生父亲,也就是我曾经的母亲离婚了,然后我眼前的这位亲生父亲,曾经的亲生母亲就去做手术变成了我的亲生父亲了。
大致就是这么个关系吧...
总之父亲很慌乱地把我抱进了房间里,然后,将咬了一口的火辣炸鸡腿递给了我。
“斯哈!好辣!好辣!不行了,莉莉,爸爸实在是受不了你的口味!”
我无言地接过了火辣炸鸡腿,然后美美地咬下了炸鸡腿那被洒满辣椒粉的香脆表皮。
咔嚓...
十分轻易地,父亲笑嘻嘻地将手中拧开盖子的塑料水瓶捏扁了,塑料扭曲的声音十分清脆,也让我这位父亲十分地上瘾,所以,现在我的父亲又眼巴巴地看向了我手中的水瓶。
有的时候,我甚至觉得,他也许才是一个孩子。
喝了一口矿泉水后,我就将剩下半瓶的矿泉水递给了父亲,父亲乐呵地接过了水瓶,然后咕嘟嘟地就将酒瓶中的啤酒全部喝了下去。
咚!
父亲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在桌子上,他的脸红扑扑的,紫罗兰般美丽的双眼中满是醉态。
“该死的!什么破公司吗!竟然还敢开除我!莉莉,你知道吗?我每天都是最后一个下班的!”
这种抱怨我已经听了很多次了,就如父亲所说的一般,他确实有很努力的工作,但有的时候,他的身体并不支持他那样工作,往往他好心想做的好事到最后都会变得一团糟。
我抬头望向了玻璃展台里的白色的玩偶熊,它看起来毛茸茸的,如果脱光光躺进她的怀里一定很舒服吧?
我嗅了嗅鼻子,感受到了很奇妙的味道,顺着味道望去,我发现了在吸烟的父亲,他看起来有些狼狈,头发乱糟糟的,脸上的胡茬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,父亲对着我露出了勉强的笑容。
“莉莉啊,你别担心,我很快就会找到新的工作。”
话虽然这么说,但父亲看起来比我更需要安慰的样子啊...
叮咚...
有谁在摁门铃?谁会在这么晚摁我家的门铃呢?
我在保持着警惕的同时也快速地朝着大门走了过去,打开门后,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白熊,随后父亲从大白熊后探出了自己的脑袋。
“哦!莉莉,我亲爱的女儿呀,今天是你的生日,爸爸给你的生日礼物怎么样呀?”
很棒...
见到我这么说后,父亲咧开嘴,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。
但是,这样真的好吗?
被我这样问的父亲依然在笑,他单手抱着大白熊的腰部,笑着摸了摸我的头,说道。
“没关系的,大人的事情还不用小孩子担心哦。”
既然父亲都这样说了,那就是没关系的吧?
回到房间里,我再度躺在了床上,抱着我的大白熊,我逐渐陷入了睡眠之中。
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纯白的天花板,那是陌生的天花板,至少并不是我卧室里的天花板。
强忍着眩晕和不适感,我从病床上坐了起来,没错了,这里是医院。
似乎是感受到我苏醒了一般,父亲抬起头,他的嘴角挂着十分牵强的笑容,脸上也满是疲倦。
他握住我的手,安慰道。
“放心吧,莉莉,爸爸会治好你的。”
真的能治好我吗?
“嗯,能治好的,一定能治好的。”
话虽然这样说,但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我,语气中也没有任何的信心。
微微侧头,我看向了一旁拉起来的医用白帘,父亲似是能感受到我的无聊一般,他拉开了那白帘,然后我与躺在病床上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父亲四目相对。
他转过了头,看向了纯白的天花板,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“遗传病,还真令人困扰啊。”
这似乎是父亲的自言自语,我没有打扰他。
“莉莉,我们家没钱了,明天,我们就会被这所医院赶出去了。”
我还是没有回应父亲,我拿起来一边的水杯,将这杯水喝掉了十分之一的量,抬头,我看见了越加消瘦的父亲,他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明亮,只剩下了一片灰暗。
他看了看我,咧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。
“莉莉,爸爸我快要死了,最多一年,医生告诉我,我最多只能活一年,所以...”
他的眼中已经看不见光了,有得,只是一片黑暗和混沌。
世界将他压垮了,他终究无法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,他终归只想活着而已。
“我替你同意了研究院的试验,你别担心,这样对你我都好。”
我还能感受到,我的身体在不停地下沉,冰凉的海水将我包裹,急速上涌的气泡掠过了我的耳边。
咔嚓!咔嚓!
那是锁环扣紧的声音,那是房门关闭的声音,那是感碎裂的声音。
我没法呼吸了,看着眼前蔚蓝的一片,我终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呼吸。
咕咚...
鼻腔和口腔里被灌入了海水,压抑的窒息感,手脚上传来的拉扯感,黑暗逐渐吞没了我的意识。
我会死,但我又死不了,如果我就这样沉到海底不被人打捞上来的话...我应该会进化出水下呼吸的功能。
就像是现在一样...
猛地睁开眼睛,我不知道我被沉在海底多久了,但我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,那就是我可以在水下呼吸了,但我并没有长出类似鱼一样的鱼鳃,我能呼吸的原理,我并不清楚。
似乎是也确认了我的苏醒,我被从海底打捞了上来,除了在海底溺死以外,我还体验过很多的痛苦。
钉枪打穿心脏、将身体等比例的分割、放血、电击、火烧等...
我已经不知道体验过多少次死法了,在死亡的同时,我的身体还不断在进化着,现在我并不畏惧火与电了,同样因为我的异能,我进化成了在水里也可以正常呼吸的人类。
但,我的身体并不健康,我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头疼和反胃的感觉,身体异常的无力,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样,我甚至连握拳都做不到。
我会经常性的感觉口渴,嘴巴里像是有着火在烧一般,喝热水会觉得十分烫,喝凉水却觉得十分难受,就像是嘴巴里的火被浇灭了一样难受。
我被太阳晒到的话会觉得头晕,倚靠在阴凉的地方又会浑身发冷。
还有疲劳感,就像是做了很长时间的运动一样,身体到处传来酸痛,站着会觉得非常累,坐着会犯恶心,躺着还会头疼。
除此之外,我的身体对外界的感知也极其有限,严重的时候,我甚至自己都感觉不到我自己的身体。
这种状态,每时每刻困扰着我,也是父亲所说的遗传病。
因为剧痛和疲惫,我再度沉沉了睡了下去,我并不清楚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,我并不清楚我的人生有什么意义。
当我再度苏醒的时候,我再度从我这半年以来一直住着的房间醒了过来。
房间很大,但我住着的却并不舒服,因为我四周的墙壁乃至于天花板都是由防弹玻璃制成的,周围有着许多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疗人员?我对他们是否是医疗人员这点暂且保留意见。
坐在床上,我下意识地蜷起身子,我感觉我就像是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一样,被游客们指指点点,并议论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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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我很长时间没更新了,但这也实在是无可奈何,十五那天我从凌晨五点工作到十六的凌晨两点,并且十六的下午还要从一点工作到晚上的七点,十七那天我十分荣幸地感冒了。
直到现在,我的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十分难受,别怀疑,上述那段遗传病的症状就来自我现在的感受,昨天一直难受到我凌晨四点才睡着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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